右仏的玫瑰花园

只要你喜欢仏受,想吃右仏,或者根本是个all仏党,都可以进来一起玩儿,一起产粮吃粮XDDD群宣传和活动用的主页,群号【387216476】

【右仏活动】米仏图文接龙


米仏图文接龙,参与人员共10人,其中一位参加了两种,所以总共是11棒,感谢伙伴们的参与!

活动方式:根据上一棒的内容,按照自己的方式自由选择下面任意一种方式进行创作。

①对剧情进行脑补再现

②对剧情进行后续脑补


【主页菌前言】

本次活动为【文-画-文】这种方式进行接龙,但每个人都不知道其他参加内容,整体剧情并非完全连贯,和击鼓传图一个性质,有各种微妙的偏差

另外有不少文手超出预定的1000字,是一个完整的短篇了,所以整个活动稿件可能会非常长,还请注意。

最后祝各位食用愉快(*╹▽╹*)


【第一棒-文-李年

雪总是随风而逝,飘渺破碎的宛若一场梦境。

洛杉矶的家里,电视上的搞怪节目仍然嗡鸣不休,阿尔弗雷德两眼凝视着窗外:美国下雪了,这冬天的精灵纷乱不朽的扑来,在窗玻璃前溶出一道道的水渍,暖气开的大,他只套了一层运动衣,窝在沙发上静默的,一声不吭,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发愣。

他想起了什么呢?似乎很久之前,他已忘记了在哪里,也正是这么一片琅然大雪之中,周围温度低的吓人,吐气凝成的白霜能够氤氲好久好久,在空中描绘出各类各异的奇形,最终消逝于眼前,落下仿佛泪痕的水渍,在鼻尖上洒开一片绯红。

有人牵着他的手,眼神是极柔软的湿润,在雪中目光无限地拉长散远,然后转首冲他笑得温柔。

阿尔弗雷德拉了拉T恤,牙齿抵住唇瓣,好久才叹息般吹出一个名字。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的手总是很冰,在冬天几乎像是一块怎么也握不化的雪,手指很细很长,他能够整个拢在掌心里。弗朗西斯藏在围巾下的脸倒是被冻的红红的,任他握紧自己的双手不厌其烦的哈着热气,妄图温暖这片窈窕的雪花。大男孩的神情执着又坚定,弗朗西斯喜欢目不转睛地看,然后悄然的、轻盈的,绽出一个无比迷人的微笑。

——已经...过去多久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迷惘地想,他仰头吸入一口气,恰巧没关好的窗户终于被一阵风猛地吹开了,发出啪嗒一声,寒风顺势呼啸而入,阿尔弗雷德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怔怔的望着大开的窗,仿佛感觉不到冷意般伫立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波浪,使他忘却了除那魂牵梦绕的容颜之外一切一切。

良久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寒颤,转身奔入卧室。

......

这不知是巴黎第几场雪。

弗朗西斯坐在桌前,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笔记本,蘸水钢笔丢在一旁,他刚刚想写点什么,单现在洁白的纸页上依旧寥然,仅有一行热情爽朗的字迹。

“Miss you in snow.”

   我在雪中思念你

弗朗西斯安静地凝视着,指腹专注地抚着那些熟悉的字迹。良久他叹息一声,起身拉开椅子,双手因为没有开暖气冻的冰凉,弗朗西斯本能的呵口气过去,企图为它们渡些暖意。他走向门边,准备去泡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弗朗西斯一顿,无比惊讶的看向大门,脑中思绪纷飞,根本无法汇聚出现在可能造访的人。

但双脚却先他反应一步迈出,弗朗西斯回过神,他已是将门打开了,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心急——也许...也许,他希望有一个人来,但太过不可能,所以并未能出现在他的潜意识里。

但当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后,弗朗西斯彻底怔住了。

“Good evening.”

阿尔弗雷德缩着脖子站在门口,高耸的鼻尖冻的通红,瞧见弗朗西斯后,大男孩的蓝眼睛瞬时亮了亮,他上前一步,没等对方说话便握住了他的手。

“噢...”他不满的低呼一声,目光轻盈地落在弗朗西斯的面孔前,然后反手拉上门。这下,阿尔弗雷德彻底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距离大概只有狭隘的几厘米。

“Hey,darling.”

他们眼波交汇,蔚蓝与淡紫缱绻地碰触着,阿尔弗雷德深情地笑了,俯身把他揽入怀中,炙热的嘴唇不停地吻他。

“I miss you so much...that I'm coming.”


【第二棒-画-IRIS



第三棒-文-红抿

im coming

弗朗西斯开门了,不等他说什么,门外的人就说:“我来了!弗兰。”

“别这么叫我。”弗朗西斯说,脸上的惊喜之色要溢出来,“你来干什么?亚瑟让你来的?”

“哈,”阿尔弗雷德抖着身上的雪,“那个老家伙才不会这么干。”

阿尔弗雷德进了屋子,恨不得把自己扒光,“你这里太难找了,我一把我那些事处理好就来找你了,结果走错了几个弯,到现在才看见你。”然后他又把衣服接连穿了回去,“这个屋子冷。”他看着弗朗西斯说。

“冷也没有办法,你看我还穿得很厚呢。”弗朗西斯说,“要不我给你温红酒喝?”

阿尔刚要点头,不过他顿住了,“我想喝可乐。”他委委屈屈地。

弗朗西斯便给他翻箱倒柜找出一罐放了半年的可乐,好在没有过保质期。接着弗朗西斯就挤到了阿尔坐着的沙发的旁边,他俩挤在一起,隔着厚厚的衣料,弗朗西斯把凉爪子从领口和腰际伸进了阿尔的衣料内部。“这么远,外面这么冷,你倒还很温暖嘛。”弗朗西斯满足了。

阿尔感受到衣服里面的两块冰凉的东西,在他胸前和腰肉上摩挲。“别着急呀,弗兰。”他的对着可乐罐说话,声音含含糊糊,“以后我们都不用着急。”

“什么意思?”弗朗西斯停住。他望着阿尔弗雷德。

突然阿尔弗雷德放下可乐罐,他对着弗朗西斯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要温暖得多的笑容,“因为在漫长又艰苦的和那个老古板的战斗后,hero我胜利了!我他妈再也不用跨进那个房子一步或者再交给亚瑟柯克兰一分钱了!”

“我的天。”弗朗西斯惊,“你是说,你……”他看着阿尔的笑容,也笑了出来,或许他比阿尔更加开心,“好吧,恭喜你。”

阿尔弗雷德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那两只已经捂得半热的手握住,弗朗西斯在旁边看着他,他看着弗朗西斯的手,“我还有一年……”什么?弗朗西斯没有问出来。

“还有一年。”他坚定地说。“你再等待我吧,拜托你。”

什么?弗朗西斯心里疑惑,但隐隐感到了什么,平常情场上也厚颜无耻的脸慢慢变热变红了。

“明年我就要十八岁了!”他说,脸一下子就贴近了弗朗西斯,“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接着他的嘴唇贴上弗朗西斯的嘴角,发出小小的“啾”的一声。

弗朗西斯觉得自己体内的不是血液,而是热红酒,他自己已经沉醉了。阿尔把他的双手塞进怀里,紧搂住了他。隔着冬衣,阿尔弗雷德想,好香。他又想,好热。

 

「想不出结尾于是紧急拉灯中」


【第四棒-画-时木学

第五棒-文-Nikkimars

“Oui,oui.”他捻掉两个手指上的曲奇屑,“从把这些少得可怜的小饼干装进纸盒,我就料到它们十分钟内就会被解决掉……但那个漂亮的小烤箱一次就只能放进去这么多,我又犯了懒。”
“好吧,这又有什么关系?”阿尔弗雷德正咀嚼着话题中的最后半块饼干,拿起茶几上的半听可乐喝了几口,“装麦片的柜子里还有几包菲尔斯曲奇呢,带果酱的那种。如果你想要点儿继续配酒喝,我还有爆米花愿意和你分享。”
“不,爆米花还是算了,”他手肘撑膝,拿起桌上快空的酒瓶瞧了瞧,又朝将空的高脚杯倾了倾瓶口,“我们还是放过你囤积的即食早餐……天啊,我一个人快把酒喝光了。”
“行,交给英雄来猜猜你到底要表达什么,”他摸摸下巴,“如果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喝,那么我拒绝;不过要是你想尝点儿别的,厨房里还有一瓶没开封的樱桃白兰地,也不记得是谁送的。”
“全部命中。”他拍了拍身旁人的肩,“白兰地和美妙的周五夜晚正配,小家伙。”
“噢,别又是‘小家伙’,你这老头儿。”
等到阿尔弗雷德终于找到了那瓶他一直毫无兴趣的樱桃酒时,茶几上的瓶子已经彻底空了。想到第二天就是周末他便没多顾虑,把白兰地递给弗朗西斯好让他拿在手上装模作样地端详上一会儿。然而当阿尔弗雷德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喝他的无酒精饮品时,却意料之外尝到了一股本不该有的味道。他皱起鼻子,哑着嗓子咳了几声,若不是看到身旁的弗朗西斯突然开始大笑他还以为是自己味觉失灵。意识到这是怎样的一番恶作剧后,他同样为此忍俊不禁。
“Oh god…这是什么鬼东西,弗朗茨?”他朝对方示意手上的证物,“瞧瞧谁才是小鬼?”
弗朗西斯没止住笑意,甚至连手上的杯子都拿不稳,“如果你愿意,可以管它叫‘可乐鸡尾酒’或是什么别的怪名字……你比我更擅长这个,干脆交篇主题论文到教授那儿去吧?”
“好了,好了……‘饮料混合游戏’,真够呛。”他又皱着眉试了一下口,吐了吐舌头,“把可乐和你的好葡萄酒都糟蹋了,大发明家。”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喝酒吗,阿尔弗雷德?”
“什么?当然不是,”他的口气里含着惊异与责怪,却坦率地翘着嘴角伸手揽住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的肩,“拜托伙计,谁成年之前没偷喝过酒?”
“噢,真不是个乖宝宝。”他把杯底的酒喝光,又倒出一杯新的。阿尔弗雷德瞧着杯中清透的桃红色酒液,举起手上的锡罐和他碰杯。
“敢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喝酒吗,狡猾的老头儿?”
“从奶瓶里就开始掺酒精了。说真的,谁会记得这样的陈年往事?……噢,天啊,”他含着倦意的语气突然轻缓,将头慢慢靠向美国人的肩,“你身上可真暖和,我的小英雄。”
“呃、”他愣了一下,“屋里很冷吗?”
阿尔弗雷德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不该再拿酒过来。他总是不能及时注意到对方的面颊在何时开始变红,或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蒙上了淡淡的雾霭。此刻半倚在他身上的法国男人已经明显呈现出醉态,眼帘低垂轻轻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安静得像是正在小憩的猫科动物,比起平时却又像个小家伙儿那样粘人。
“弗朗西斯?”
他犹豫地唤道,接过对方手上的杯子置于桌面,收回手时却被对方捉住。
“你喝醉了?”
“你知道,当我……我第一次握着这双手时,”他打了个酒嗝,轻轻捏着阿尔弗雷德修长的手指,“哥哥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家伙,他的手又小又柔软,却暖得像太阳……多么惊奇,一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男孩儿,忽闪着那双浓缩了天空的眼睛……”
他抬起醉了的鸢紫眸子,安静地瞧着面前的男孩儿。
“你都不记得了,弗雷迪。我第一次在街区里见到一个软绵绵的美国小肉团……你睁圆眼睛好奇地瞧着我,然后就从秋千上跳下来朝我跑过来,但我甚至还不认识你呢。
“那时我就想,我要跟这个小肉球好好打个招呼。但还没等我开口,你就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比出一把小手枪——‘站住,你被捕了!’你一本正经地叫道,奶声奶气的,脸上的笑容很是开心……我就突然想到,大概这一带没有和你差不多大的玩伴吧。”
“嗯……”阿尔弗雷德思索片刻,但他显然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能和大孩子一块玩儿也挺酷的,管他呢。”他索性仰头把剩下的混合物喝光,捏扁了空可乐罐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稍年长的人在他的肩头笑了起来。“总之我别无他法,只得举起手乖乖跟这个可爱的小警察走了。”
“瞧,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已经长大的男孩儿侧头用盈满善意的蓝眼睛瞧着他,“居然在街上被一个矮你那么多的小鬼头拐走,你说这是谁的错呢?”
弗朗西斯没有回答,只是半眯着眼睛,颇为惬意地叹了口气。
弗雷迪垂眼瞧着对方。长大后他便很久都没机会这样认真看他,或是和对方距离如此之近。从不像那些一起打球、总是一身臭汗的朋友们,弗朗西斯的头发上似乎永远带着熟悉的、隐隐的香味。突然间他很想像还是个小孩子时那样不老实地给这头柔软的长发扎起一个个七扭八歪的小辫儿:那时他小小掌心攥起的金黄鬈发也是一如今日的味道。
“然后呢,弗朗西斯?”他轻声开口,“英雄把你带去哪儿啦?”
“然后?”弗朗茨闻言扬起嘴角,舒适地闭起眼睛,“然后你用你的手指小枪指着我,一路把我押到了你家门口。当琼斯太太听到敲门声前来迎接她在外面游玩了半天的小宝贝儿时,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比自己孩子高半头的陌生小伙子——你藏在我身后,就好像是我从鸡妈妈怀里抢来的小鸡雏——而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你才是那只小鹰。”
“哈!有够尴尬的。”他歪头枕在对方毛绒绒的脑袋上,“你真的喝多了,打起比方都乱七八糟的。要知道你那么巧舌如簧……当时都跟我老妈说了些什么啊?”
“真是太难为情了,弗雷迪。我向你投降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就望着她苍白的脸说:‘下午好,迷人的女士。’——这就是我何以荣幸地被一个可爱小家伙缠上的故事。”
而故事中的另一主角在弗朗西斯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从那时起你便不得不一直哄小孩儿了。”他咕哝。
的确,比起先前的日子弗朗西斯已经很少再亲昵地称他为小家伙了。有数不尽的有趣(或肉麻)称呼取而代之,然而这个一度惯用的称呼却还是不时从对方的嘴里跳出来。弗雷迪不想被称为孩子。或是说,他现在不想了。刚认识弗朗西斯时他还是幼儿园的小鬼一个,就那样一直仰视了弗朗西斯那么多年,直到高中才终于变得比他还高。然而弗朗西斯抬起手揉他的头、轻声细语地和他讲话,就好像他始终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小肉球。如今弗朗西斯忙于工作,而他待在大学校园,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也在人生中第一次对某件事畏手畏脚,从没弄清自己能否真的追上这六年的距离。
“Non, 亲爱的小英雄。”
身旁人的话语将他带回现实,他侧脸瞧着他含笑的面容。
“从那时起我便一直在等你长大,”他的声音轻柔舒缓,恍若渐落的羽毛,“可是这天来了,我突然又不那么舍得了。”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凝视着对方的双眸微微发亮。
“这是否意味着,于你而言我不再是孩子了?”
“不再是了。”
弗朗西斯摇头,做出了弗雷迪最想听到的回答。而重获他一向拥有的勇气,似乎仅是这一个小小的确认便够了。
“那么既然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而你又喝醉了……”他短暂停顿,“我是说我想吻你,弗朗茨。”
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他咳了一声,脸色微红。察觉他的弗朗茨没有立即回应,这个成熟的男孩儿开始有些心虚。“……就一下?”他轻声作出让步,那双浓缩了天空的眼睛却坦诚而坚定地瞧着对方。
“好吧,好吧,我的小兔子。”最终弗朗西斯又一次在他面前举手投降,微笑着将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庞拉得更近,“你的确应该得到一点小奖励。”

 

【第六棒-画-雨田菌

《成年人的奖励》

背后注意,预防活动翻车使用外链


第七棒-文-诗缟

何为青春?

阿尔弗雷德曾觉得,自己在认识到这个词的含义之前就已经被彻底剥夺了尝试的权利。

埃利奥特预科学院的生活与青春二字无缘,多年以来他们一直致力于将青春的萌芽用厚重的百年石墙、裁剪讲究的三件套制服、古板的校训和繁琐的课程项目修剪得一干二净——当然这是阿尔弗雷德自己的想法——他们把青春打造成笔直锐利、准备好了随时射向常青藤盟校的箭矢,流程精细熟练,永远不会出错,在这过程中哪怕是一点预示差错的细微火花都会被轻而易举地捻灭。

自然而然地,在同龄人们都享受自由的甜美滋味、毫无顾忌地接触酒精与通宵狂欢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认为自己有权利对自己所处的重压政策作出批判和反抗——在能够被容忍的范围之内——或者最少也是几句抱怨吧?

然而,在那个周二下午的代数课课堂上,他一边肆无忌惮地大声抱怨着缺乏人性的私立学校教育体制(“梦想!崇拜!光亮!宗教!一整船敏感的谎话!”),一边思索着这门从名字就让人深恶痛绝的科目会不会比拉丁文更糟,他的青春推门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陈旧的课本与教学用的巨大圆规三角板。

有那么几秒钟,毫无准备的少年不真切地觉得自己看到狄安娜从他讨厌的文学课本里走了出来,然后他才分辩清讲台边狄安娜陈旧却整洁的深褐色西服与他手里的那一沓书本。又过了几秒钟阿尔弗雷德才开始神志清晰地庆幸起教室里其他人的反应似乎与自己相近——看样子没有人不会因为这个男性荷尔蒙过剩的死板寄宿学校里居然存在着一个如此极具美感的人物而兴奋不已。

直到刺耳的电铃把年轻人从幻想和公式混杂的奇妙境界中唤醒,他才意识到今天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多么异乎寻常。他并不想加入同学们关于这位美貌教师的热切讨论,也不想参与他以往最热衷的赌橄榄球比分的地下活动。他一路回了宿舍,把代数课本摊在面前愣了将近四十分钟,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行李箱底翻出个装订讲究的皮面日记本——那是他双胞胎兄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把它摊在面前,啃着笔尖又愣了半个小时,才别扭地写下半句:

如果我已失去机会,那么请保佑我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望着她曼妙的身姿,尤莉狄西——

她的发梢浸透着太阳的光彩。

他记不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了,只知道自己突然无比期待数学课的时间,年轻人会照旧地坐在教室最后方的座位上,却以一种全然不照旧的认真劲儿听着本该属于毫无意义噪音的课程,专注地欣赏这位波诺伏瓦教授的一举一动,他裹在旧套装里的修长身量,他用一根黑皮筋束起来的稻草色卷发,他若有若无的好听异国口音,他文艺复兴油画里一般的精致容颜;他仿佛能够把繁复的公式和圆锥曲线构架成一首首充满了新古典主义气息的长诗,他说皮亚诺公理是构成思维的规律之一,然而哥德尔在这个完美的集合里挖出了难以证明的不完整例外——年轻人为这反常规的例外而沉溺不已,尽管他并不能够解释这沉迷究竟出于何种缘由。

但他模糊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顽抗强权、崇尚自由的年轻胸膛中成长起来,或者说,一颗火花。那个记了意义不清表达不顺的话语的日记本被锁在行李箱的最底部,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他强行压进了羞涩的褶皱之间。

被剥夺了自由的幼苗从来不曾想过这细微的冲动意味着什么,他照旧过着自己麻烦重重却又循规蹈矩的生活,却也无法否认这点微不足道的异样会让他多么不安。有一天晚上,参与了某项无伤大雅的“课外活动”的少年冒着大雨祈祷着不要被舍监发现地往回赶,刚好迎面撞上了给他种下不安的人本尊。不过教授只是打趣了几句转手把问题学生领会自己的办公室,替他处理好湿透的外衣,并且一脸恶作剧似的表情对他保证这次可以帮他“盖过去”。在阿尔弗雷德随口就他极为狭小的居住环境评论了一句后轻笑着回答“因为校长认为狭小的空间更有利于智慧的发酵成熟吧?”,年轻人转向教授,在这一刻他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教授的眼睛是蓝色的,像夜空一样的深蓝色,他细碎的金发垂在耳畔,像一圈褪了色的阳光他的皮肤保护得像年轻人一样细滑——他想要触摸他,他知道他的眼中深藏着什么。

他像逃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途中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又霸占了宿舍里的公用电话,正对着电话那一头用他分贝不高但极为清晰的声音尽力解释着什么。阿尔弗雷德知道那边是他兄弟那个性强势的女友。

问题少年一头扎进被窝里,胡乱地把一盘私藏的玛丽莲曼森专辑磁带放进录音机调高了音量,直到他的亚洲室友用近乎歇斯底里的方式把录音机丢出了窗户。

他知道那感觉是什么……

他知道那不应该。

他还是在很久之后的某天夜里敲开了教授的房门。

教授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走来开了门,然后惊讶又不失礼貌地把他的学生让进了屋子。阿尔弗雷德可以闻到狭小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酒精气味,一方像是从画室一类的地方拿来的暗红色油绸把休憩的位置和办公室隔开,近旁挤挤挨挨地放了架扶手椅和桌台,那上面有个酒瓶和玻璃杯子。

教授费了不小的功夫把办公椅挪到桌台跟前请他的学生坐下,然后便没了下文。

在他开口之前,便被学生一吻切断了退路。但是当他们再次的视线再次相碰,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绵长的、带着些苦涩酒香的吻,然后是两人真正的触碰,或者说是教授安然地接纳了年轻人略带笨拙的触碰,就在古老校舍无人在意的狭小房间里,那种不很自然的热度混杂在酒精的气息中充盈、逸散,却又似乎全无不妥。

那一刻,火花仿佛已然剧烈升腾。

 

第八棒-画-红抿





第九棒-文-青釉

“琼斯同学,请你来说明这一题好吗,琼斯同学?”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才发觉台上的老师弯起眸子,嘴里喊的是他。于是他噌地起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忙。刚才盯着波诺佛瓦老师看,出神了都。“噢,是的!当然可以!这一题嘛……这一题就是这么解的!”阿尔弗雷德三步并两步走上讲台,口中念叨着什么,一面抓起粉笔刷刷刷地就做完了题目。
弗朗西斯给了他赞许的眼神,笑着且有些揶揄地说道:“很好,琼斯同学。那么请再专心一点听课。”阿尔弗雷德下台的脚步就这样磕绊了一下,耳根微不可查地泛起红晕。每回上弗朗西斯的课,阿尔弗雷德都会发呆,于是他气呼呼地把这问题归给老师,谁叫讲课的声音那么好听,粉笔在黑板上飞舞时扭动的手腕看起来也像是艺术。
当阿尔弗雷德意识到他不论怎么看弗朗西斯,眼前人都在发光闪耀时,他就察觉到事态严重了。“天啊!我喜欢上了一个数学老师!”他甚至在放学后无人的走廊,扶着叫了出来,爱情并不是一件令人忧愁的事,阿尔弗雷德将喜欢的感情整理的十分清晰,他只怕这种感情永远不会被回应。或许到了隔天,阿尔弗雷德还是那个在课堂上看着老师的眼睛发呆的学生。
“真巧呢,那个数学老师也愛上了你。”一个温润又带点磁性的嗓音飘进阿尔弗雷德的耳里,他惊讶地转过身,看见弗朗西斯满脸笑意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就比脑子先行动了。一个很直接的吻,深深舔进口腔,有技术不成熟的味道,卻也有年輕人的強勢。

第十棒-画-雷蒙



第十一棒-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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